“已经不需要了？什么意思？”
壮国抓住张柯的衣领质问。
“老师，我已经找到了更完美的治疗方式。”
张柯站在科研基地的门前，什么也不做，就这么看着壮国，即使如此，壮国也理解了他的意思。
“把意识上传Ai，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不，老师您误会我了，我会以人类的身份在不久的将来死去，你教导过我，人类的灵魂是高贵的。”
听到张柯这番话语，壮国放下了心中悬着的那颗心，同时也充满了不解，难道他只是单纯的在进行科研而已，是自己太过敏感了，看到他对Ai的过度痴狂误会了他？
“不行，你还是得让我进去看看！”
“老师...”
“难道不行吗？”
“可，可以。”
见拗不过自己老师，张柯无奈的向学生抛了个眼神，带着壮国进入科研基地内部进行参观。
“这是由人工智能操控的精密机械臂。”
在张柯的带领下，壮国用了一下午，将整个科研基地逛了个遍，直到晚上乘坐专车离去为止。
“先生，你在担心什么，我看你的徒弟上进心挺强的，为什么不相信他呢？”
“但愿是我多心了吧，总觉得有哪里不对，我至今想不明白他放弃生命的原因，是药物的副作用已经让他丧失对生的渴望了吗？”
壮国离去后，张柯带着他的学生回到了基地。
“您的老师真是一位细心致微的家伙。”
“是啊，差点就被他发现了。”
张柯走到洗手间内，按下水龙头旁边的瓷砖，洗手间开始震动，向下进行移动，最终抵达一处地下室。
地下室内，装着人形的玻璃罐子一个接着一个，有序的按照顺序进行排列。
“我会按照我们的约定，待实验达成，这座基地的所有成果，以及基地的所有权，都归你所有。”
“哈哈哈，合作愉快，张柯博士。”
少年仰天长笑，随后手表一响，戛然而止。
“时间不多了，我明天必须先回去一趟，不然时间线就会脱离。”
少年告别张柯，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原地。
张柯看向少年消失的方向，眉头一皱。
“借助未来的力量，真的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吗？”
。。。
夜间，壮国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
‘嗒嗒嗒...’
房门发出阵阵声响，本就烦躁的壮国立即坐起身来，抓起床头的手表一看，凌晨两点。
“是谁？进来吧。”
得到房主的许可，一个带轮子的圆桶机器人穿墙而过，蓝色的机器大眼一眨一眨，伸出机械臂向壮国挥手打着招呼。
“机器人？是谁的恶作剧吗，真是的，居然挑这种时间来。”
“不，壮国博士，我虽然身为机械，但却拥有与你交流沟通的权限。”
圆桶机器人的话令壮国一愣，他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他具有可以交流的意识？
“你是违反公约的产物？”
“不，我并没有违反任何公约，你们这里的公约对我并不生效。”
“你是未来的产物？”
这次轮到机器人一愣，两个蓝色的发光大眼盯着壮国，十分疑惑。
“你比我们想象中的要聪明许多，怪不得上级会让我与你接触。”
“你来找我有何贵干？”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帮助我们抓捕一个时光旅行者，修复被篡改的历史，相信即使我不多说，你也知道穿梭时光造成的严重性。”
这个时代虽然没有可以进行时光旅行的机器，但眼下自称未来的产物亲自找上门来，看来事情确实足够严重，只是...
“若你真来自未来，会需要我这种土著的帮助？”
“看来，先生您并不信任我们。”
圆型机器人双眼发出耀眼的光芒，覆盖住了壮国，他的脑内不断涌出各种各样的记忆，与规则。
“你是时空管理局的？”
“是的，看来先生您已经理解了，以您的成就，一直是值得我们尊敬的对象，如果可以我们根本不想把您卷入这起事件，只是...”
“在管理局记录的正史中，我是必不可少的角色，这起事件必须有我参与，否则会造成一系列的连锁效应。”
“您能理解再好不过，这也关乎您的学生。”
将记忆上传到意识空间，赋予名字，随后本体死亡，新诞生的个体便会延续记忆原主人的行为活下去。
虽然各个时空碎片中的人们一致认为新诞生的个体就是原主人的延续。但我们管理局并不认同这个说法，哪怕是一毫秒的时差，只要有这么一瞬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那个个体，或者同时出现两个以上的个体，他们就不是一个人，不过是拥有同样记忆、性格的克隆罢了。
“我希望壮国先生您，能帮助我们搞定这个时代的上层，系统计算出您的效率是最高的，让他们不要过多关注我们的行动，事后我们会抹去一切存在过的证据。”
。。。
次日，壮国一大早就拉着瞌睡的司机再次前往张柯的试验基地，引得司机一阵抱怨。
“先生，为何还要去那个地方，昨日不是刚确认过吗。”
壮国吞下一颗提神药，自己当然要去，否则谁来隐瞒真相？
下车后，张柯早早站着门口迎接，壮国却没多看他一眼。
“老师？”张柯很是诧异，自己的老师这是怎么了，居然这么冷漠。
跟在壮国身后的司机在路过张柯身边时，往他脖颈轻轻一点，张柯整个人昏厥过去，司机的形象开始模糊，圆桶机器人的形象一闪而过。
而真正的司机，现在正躺在车辆的后备箱内，睡着回笼觉。
“先生，您的学生为时已经不多，去见他最后一面吧，剩下的交给我。”
告别‘司机’，壮国走到洗手间内，愤怒的锤向一旁的瓷砖，洗手间开始向下移动。
抵达地下室，壮国迅速的穿过各种各样的罐头，来到了地下室的尽头，皮包骨头的张柯奄奄一息的坐在墙角，看着向他走来的壮国流下两道眼泪。
“先生...您来了。”
“我来了。”
壮国并没有训斥他的傻徒儿，温柔的摸了摸他的脑袋。
“其实，我打一开始就知道，那个克隆的家伙，根本不算是我，但我想完成我的梦想，追逐自己的梦想，不是老师你交给我的道理吗？为什么要阻止我。”
“或许在未来，公约会被遗弃，但那是未来的事，不是我们现在该插手的事情。”
“看来老师您已经知道了。”
张柯的语气越来越弱，仅仅是张嘴说话也能感觉到无力。
“告诉我，你在进行的真正课题，是什么？”
“是...全智能，自我Ai...”
。 。 。
“最新报道，为医学以及机械业做出重大贡献的壮国先生与他的徒弟张柯进行违反公约的Ai实验，现张柯博士被判处无期徒刑，壮国先生因为自身的伟大成就，被剥夺学位，进行监视...”
出租屋内，壮国坐在板凳上与圆型机器人进行交谈。
“对不起先生，我们无法为你洗脱嫌疑，这是‘史书’的记载，不可违逆。”
“没关系，是你通知了市长，让他对这场实验进行了截停对吗？”
“是的，但请放心，我们已经修改过所有人的记忆，是市长大人的明智判断结束了这场闹剧。”
壮国握紧了拳头，他不知道这样的结局是否是正确的，但对未来来说只有这样的结局是可以被接受的，他所经历的不过是已经发生过一次的剧本，他没有反抗的能力。
“那个‘张柯’，怎么样了？为什么不解决掉他。”
“那位克隆体必须活着，他的未来，还有其他事迹需要发生，再次感谢您的帮助。”
说罢，机器人伸出机械臂抓住一旁被削成人棍的少年离去，那少年壮国认得，是张柯收的学生。
机器人离开后，壮国浑身一抖，挠了挠脑袋。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了，我要赶紧去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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